厉元朗给他的茶杯斟满,平和说道:没关系,知道你忙。
沈放又一口喝干,擦了擦嘴说: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了。
据我掌握,白晴至少和十五家上市公司有联系,在所有领导子女中,她能排进前十。
元朗,这可不是富豪排行榜,不是显摆谁有钱谁光荣。你来之前已经见过公民日报的张伟了,想必清楚上面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们不是看到你挣多少钱,而是看你对金融领域的破坏性有多大。
因此我想奉劝你,好好和你妻子说一说,该舍弃的就要舍弃掉。不为别的,你现在是政府官员,你妻子却利用其特殊身份做生意,这样对你也是极为不利的。
还有,就目前而言,我感觉这次是下定决心,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你想想,这件事该有多么的严重。
听沈放掏心肺腑之言,厉元朗眉头迅速拧成一个疙瘩。
好一阵子,他端起茶杯敬给沈放,沈局长,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严重一词,张伟说过,沈放又提到,足以说明应该引起厉元朗的重视了。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腊月二十九赶到楚中市的时候,小兰接机,第一眼就看出厉元朗没有休息好。
换地方的缘故。厉元朗敷衍着,并让小兰先送他去水庆章居住的别墅。
小兰没有多问,将车直接开到水庆章那里。
厉元朗先去看了儿子谷雨,询问他的学习情况。
爷俩说话期间,水庆章背手缓缓走进来,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有一会儿。厉元朗摸了摸谷雨的头,嘱咐他乖乖学习,这才跟随水庆章走进书房。
水庆章每天生活很有规律。
早起在院子打打太极拳,上午就在书房里练一练毛笔字,修身养性。
午饭过后睡一觉,监管谷雨学习,和他说一说话。
一日三餐无忧无虑,水庆章脸色红润,精神头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他还胖了几斤,身体也不佝偻,逐渐变得挺拔起来。
坐吧。一进来,水庆章指了指躺椅对面的沙发,自己则坐在躺椅上。
你这么急着见我,在京城遇到什么急事没有谷红岩管着,水庆章又拿起烟斗,装上烟丝,厉元朗拿过桌上打火机给他点燃。
关掉打火机,厉元朗重返原位,将和张伟、沈放说话的大致情况,以及妹妹被王铭宏禁闭起来,全部告诉给水庆章听。
他吧嗒的吸着烟斗,深度思考半天,徐徐说道:你说的是两个事情,其实应该归纳为一个,就是陆家的困境比我想象得严重多了。
厉元朗深有同感,是啊,看似不相关,实际剑指的都和陆家的人有关系。
只是,我一直搞不明白,王铭宏为什么对我妹妹这么严厉
谁知水庆章凝眉片刻,竟然一拍脑门,惊呼道:不会吧,难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