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忖,古人云,佳人薄怒,亦是情态万千,诚不欺我。
见沈纯一此时还在走神,卫临漳心中更是火上浇油,但他面上不显不露,只是从怀中抽出那一方黑檀木盒子,径直丢到了床榻上。
他轻扯唇角,薄笑带讥:沈大人享齐人之福,好不快哉,你我多年相交,总该送你一份新婚大礼。
那黑檀木盒子有几分分量,被这么一抛,盒盖上的锁扣被撞开,里面的东西也就咕噜咕噜滚了出来。
沈纯一和云容齐齐低下头,只见一长条形的,硕大无比而又形状古怪的东西滚到了被褥之上。
碧绿得深邃,像一潭幽深的湖水,一看就是顶好的玉材。
可这玉材却被刻上了一些可怕的纹路,丑陋得很。
沈纯一皱紧了眉,拿起那东西放在手中把玩一番,才发现这玩意一手远远握不尽。
卫临漳本来心里满是气,如何也泄不去,但此时看着她当着他的面握着那玩意儿,好奇地仔细抚摸,注意力一下被转移开来,不由也生起几分不自在。
看那么仔细做什么,他腹诽,知她缺那东西,倒也不必如此行为。
可转头去见沈纯一依旧聚精会神地盯着那玩意看,还时不时用手研究着,卫临漳的脊背更是止不住地升起一股酥麻,几乎叫他当场软下身子。
他不会跟她说,起初这东西雕琢得他不太满意,他便让工匠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又改进了几番。
卫临漳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别人的身体,可供他参考的来源自然就贫瘠得可怜了。
他悄悄地用眼角余光去注意着沈纯一,虽未有过比较,但他也认为自己定然是其中佼佼者,不输任何男子。
她怎么可能不满意
可未想到,下一刻,一声毫不掩饰的嫌恶声音,径直击穿他的耳膜:殿下,这是什么丑东西
沈纯一嫌弃地将那绿油油的大晋江一抛:真是硌手。
殿下,我知道您的心意,但是玉如意向来也没有丑成这样的,您莫不是被骗了吧。
用来捶背我都嫌重呢这么好的玉,总不能用来通茅厕吧,太浪费了。
当时我就想将这玉用来给云容打镯子,没想到是被殿下买了。
沈纯一望玉长叹,恋恋不舍,眸中满是痛心: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