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且吧,我没打算走。”
应允承问:“难道更前沿的理论研究和更好的学术环境不吸引你吗?
念本科的时候也根本下一个学位出国念?”
李决回答笼统又模糊,像是突然没了谈兴:“还好吧,我觉得这儿的月亮也挺圆的。”
应允承想起来回国前在电话里和应修严的那番争论。
他拿不准李决是否是因为某种集体荣誉感或者认同感之类的东西而决心扎根于此,但李决至少证明他在电话里那番冲动的话是偏颇的。
在李决身上,应允承看到的是这一份职业在国内继续做下去能有的最好样子。
李决天分完全够用,不缺努力认真,而他那种在集体主义中偶尔的走神又让他更能拿捏科学和政治之间的边界和分寸。
应允承想得投入,差点错过李决的提问:“徐晋洋跟我说你开学要继续去念书?
继续在英国念?”
应允承纠正道:“不是,在加州。”
他没多说,比如不仅是念书,也许工作也一并打包了,家里并不赞成他走这个track云云。
李决却并没有到此为止:“刚刚说的话——我没在国外念过书不代表我觉得在国外念书不好,你不要误会。
你之前写的研究报告我仔细看过,我来研究所快五年了,一年级研究员能写到这个程度的,我大概也就见过两个。
但你不要骄傲,去加州也要继续认真学习,做这一行,你站得越高反而越明白自己的认知实在太有限。
你这么聪明,前途似海,千万不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