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事,”与他同行的修士不由放低了声音:“修界最近那沸沸扬扬的传闻究竟是真是假?
——宗主当真将辛夷仙子的遗孤带回蓬莱安顿了?”
突然听见娘的名字,接着意识到他们是在谈论自己,兰因呼吸一滞。
就听那另外的修士答:“此事应当是真,但师弟一会儿到了宴间,可决计不能提及!
宗主对这遗孤的态度尚且不知,但朝颐仙子定然不喜——人人皆知,朝颐仙子有意于宗主,却不想,宗主在受过那样的奇耻大辱后,竟仍对辛夷仙子怀有旧情!
七年前的婚宴,你我可都是到场了的,当时谁能料到,辛夷仙子竟会在拜堂前与人淫奔,让宗主在所有宾客面前颜面扫地!
还自此转投向魔门……听说宗主力排众议带那孩子回来,己惹得宗内许多长老不快——毕竟辛夷仙子当年的行径,可算辱极了蓬莱!”
“辛夷,辛夷,”另个人念了两遍这名字,叹息道:“却也难怪宗主会念念不忘,想那辛夷仙子生前是何等的仙姿绝色!
以辛夷花相比,都会嫌这花污糟俗气——说来,宗主向来爱极辛夷花,特意在后山辟出这片花林,又何尝不是在爱屋及乌、睹花思人?
可惜花凋之后,仍有再开之期,人死去,却难以复生。
谁能想这对昔年修界人人羡艳、叹赞的璧人,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他两人又由近即远,话声渐渐听不清了,庭院深处又恢复了寂静。
兰因仍不敢动,石凳上的人也仍兀自专注地作画。
忽而风来,吹得满枝头的辛夷花扶疏摇曳,不堪零落,其中一只飞黄花瓣随风飘落到了那人的画卷上,兰因这才注意到,他所画的,正是一朵凌枝盛开的淡黄辛夷。
那人睫毛颤了颤,忽然顿笔,抬眼看向兰因,兰因本就在偷看他膝间的画,猝不及防,就与他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