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初下锅,不能轻易碰。
童安最早学厨时,老是忍不住去碰。
那是因为她心里拿不准油温,不确定鱼肉几时能透、能定型。
后来,挨了奶奶几顿打就老实了。
鱼肉外层挂了一层薄薄的芡粉,不能厚重,那样吃起来腻舌头,跟嚼面疙瘩似的。
元雪闻着鱼香味儿,口水止不住的往外冒。
童安一看她这馋样便笑道:“今儿这鱼不能给你吃,吃了形状就不对了。”
说话间,鱼肉一点点的在油锅里绽放开来,像一朵颜色水金的菊花儿,靓丽极了。
这菜不用什么精细调味,只需撒上一点花胡椒粉和细盐就成了。
童安观察三位贵客对猴楂饮子接受程度良好,又想到这个朝代的人嗜甜,便额外调了一碟稠而不黏的甜酸酱汁。
红艳艳的酱汁盛在瓷白小碗里,无端显出几分艳色来。
元雪馋得抓耳挠腮,逗得童安莞尔一笑,“喏,让你尝尝这酱汁的味儿吧。”
起先掌柜叫元雪尝菜她还不好意思,但久而久之的就习惯了。
而且掌柜说了,“厨子不偷,五谷不丰”,自己虽不是厨子,但也是厨房里混的,应该差不多吧?
元雪尝了一小口,眼睛瞬间就亮了,“真好吃!”
她不会说劳什子的酸词,只会最质朴的表达。
元雪又重复了几遍真好吃后,万般艰难地从酱汁上移开眼,“掌柜快拿走,别一会儿勾得我又馋了。”
童安笑得更开心了,她是个坏心眼的,故意逗元雪道:“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童安说得郑重,元雪也严肃起来,“掌柜您说。”
“你啊,拿着筷子尖儿沾一点儿酱汁,然后点在这鱼的额头中间。
不用大的一个小红点,但千万别点歪。”
“这是为何?”
元雪和公良晨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吴冰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