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活死人村离开后,我们三条小船继续沿江而下,江面水流湍急,根本都不用我们划船,船只就被水浪给飞快地推了出去。许贺生等八人分别坐在三条船的船首和船尾,闭目侧耳倾听。经过这个地方!在我们的船通过一处急弯的时候,许文礼突然说道。紧跟着另外一名风水师也跟着点头。这急弯水流更是湍急,水面上打起一个个漩涡,水浪拍在礁石上,哗啦作响。再往前一点,我听到过类似落石的声音!那位赵姓风水师的声音穿过水浪,传入我们所有人的耳朵。水推舟形,我们三条小船在转过急弯后,如箭一般,顺着水浪疾射而出。再过片刻,果然见到江岸边有个山坡发生了塌陷,曾经滚下来泥石。前面找找有没有什么岔路口,得拐进去了!许贺生叫道。我们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留意两岸的分叉口。这种大江,沿途会出现许多支流,如同根须一般,如今船速又快,稍不注意可能就漏了过去。稳住,慢点!许文礼叫道。焦正和焦奇、三狗子三人,立即跃下水去,贴在船头,施展法术,三条船的速度顿时为之一缓。过不多时,就见前方出现了一条岔口。就是这里,我听到呜呜声了!拐进去!好几人齐齐喊道。我们自然是不再犹豫,让焦正等人回来,竹篙一撑,拐入了岔口之中。这一进去,水流立即缓了下来。继续走。许贺生等人竖着耳朵倾听。我们三条船顺着河道继续前行,走了大概有小半刻钟,突然就听几人齐齐喝道,就这里,有一种很怪的气味!我们闻了闻,果然这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味。这一片看过去,沿着河道分布着大片的林子,偶尔能看到零星几间低矮的房子坐落其中。再走一阵,就见前方的林子里陡然出现了偌大的一栋建筑,整体用青砖砌成,看着方方正正,像是一个颇为老旧的工厂。靠岸!我喊了一声。三条船立即向着岸边靠拢了过去,众人快速上岸。许贺生等八人依旧紧闭双目,被我们带着朝着那座工厂走去。有点对头!赵姓风水师道,在途中我得知他的全名叫赵三多。空气中那股子怪异的气味越发浓烈,显然就是从那座工厂中飘散出来的。此时已经是接近午后,但空中阴云密布,四下里一片阴沉沉的。我们一行人悄然掩近,只见那工厂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铁锁,围墙高耸,墙上布满倒刺和铁丝网。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到了哪个看守森严的监狱。应该就是这里了。许贺生等人睁开了眼,四下里看去。我们沿着围墙绕了小半圈,随即攀墙而上,悄然落地。只见四下里空空荡荡,看不到半个人影。一行人疾行一阵,进入那座方方正正的建筑内部。只见里面摆放着一些老式的机器,以及几台拉车,又有各种斧子、锤子、铁锹等工具散落在地上。另外地面上有一大滩的水迹,向着厂房深处蔓延而去。我们顺着水迹往前走。走不多时,突然听到一阵沙沙声,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拖在地上,正在往这边接近。片刻之后,就见前方昏暗处走出来一个人影。这是个脸色惨白的消瘦男子,穿着蓝色工服,手里握着一把铁钩,铁钩的另一端勾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拉扯着向前拖行,发出一阵沙沙声。那男子猛然看到我们,愣了一下。原本我们都以为对方会大喊大叫,转身就跑,可谁知那男子非但没跑,反而挥动钩子,一脸狰狞地朝我们狂奔了过来。大爷的!三狗子骂道,一个闪身冲了上去。那男子狂奔而来,一钩子就朝三狗子当头挥下,只不过对方虽然看着凶狠狰狞,但身手却是一般,一个人照面就被三狗子反夺了铁钩,一把捏住了脖子。我们上前去看,就见被那男子用铁钩勾住脖子拖过来的,赫然是个年轻女子,脸色乌青,双目紧闭,早已经是断气了。小瑜!赵三多一见到那姑娘,顿时惊呼了一声。老赵,这姑娘你认识其他几人忙问道。是我老友的一个徒弟!赵三多沉声道。他说完,霍地转身从三狗子手里一把将那男子拽了过来,喝道,说,这姑娘怎么死的,她的师父在哪那男子却是冲着赵三多龇了龇牙,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狗东西!赵三多咔嚓一声捏断了对方的脖子。再走一阵,又是一阵沙沙声从厂房深处传来,过不多时,就见十数道人影从昏暗中冒出。这些人都是身着蓝色工服,脸色苍白,眼圈乌黑,各自拿着一把铁钩,勾住尸体,往这边拖拽而来。全他妈宰了!赵三多大叫一声。霎时间黄影疾闪,十数道黄纸符箓呼啦啦飞起!不过在他符箓祭出的同时,已经有几道人影闪身而上,正是许贺生等几人。他们被抓到此地,差点一命呜呼,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宣泄,如今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作为出马弟子,他们这一动起来,可并不比赵三多这些风水师祭符的速度慢!这就如同是虎入羊群,还没等我们这些小一辈动手,对面来人就已经被砍瓜切菜。等看到那些被拖过来的尸体,众人更是怒不可遏,继续向前冲杀,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在场众人当中,也只有苏琳墁那姑娘有些心慈手软,下不去死手,只是把对方给制住,结果被飞奔上来的三狗子给一脚踩死!妹子你也太婆婆妈妈了,这可不行啊!三狗子教育道。我知道了苏琳墁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三狗子点头,这才对嘛话音未落,突然天花板轰然破裂,一道人影从他头顶当头扑下。我一挥手,掷出一只金环,将那人影砸翻在地!有话等会儿再说!我一挥手,又掷出两只金环。三只金环齐出,朝着从四周不停冒出的人群砸了过去。是三狗子心有余悸地答应一声,朝着人群虎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