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一瞬间恍惚意会点什么,可她心中迸射的念头荒唐又无稽,分不清是她太想离开陆靳霆,出现了妄想,还是她对陆父的手段城府,过分神话。
所以才在一句似是而非的关心中,臆想出这许多。
但她本就末路穷途,别无他法,就算闹出个天崩地裂,又如何,能坏得过现在吗?
“流掉了。”江夏仰望陆靳霆,一字一顿,“回到陆家后,我情绪大起大落,太激烈,先兆流产,没保住。”
陆靳霆没反应,时至今日,他十足把握,半分不信。
电话里,陆父倒抽凉气,嘶的一声,仿佛被骇住,却接的顺畅,“父亲最近了解了你怀孕的始末,没发现你去医院处理过。”
江夏攥紧手。
在陆家,陆母是心狠、面也狠,陆父心狠、面绝对慈。江夏万分肯定,她怀孕在陆家是棘手事,是惊涛怒浪,无一人会承认这个孩子。
陆父自然希望这个孩子没了,他省时省力,问这句确认,无可厚非。
可江夏就是有一丝预感,这种预感,也每次都会应验。
她似哭又笑,“一个孽种,不用去医院。”
陆父“呀”一声,“你太不爱惜自己了,流产后一定要去医院的……”
陆靳霆直接挂断,俯身抱起江夏,靠坐在沙发。
江夏窝在男人腿上,脸正贴着他衬衣第二颗扣子,是胸膛心脏的位置。
他来冰岛后,身上那股冷冽雪松的香味,一日日淡去,如今气息被体温裹得软融融,味道清淡如水。
扣子下是结实的胸膛,炙热坚硬,由于她脸贴着,伴随着呼吸,小幅度起伏,扣子剐蹭她耳朵,还有胸骨下跃动的心脏,一下下震动,蓬勃,混着他声音无法描述的沙哑。
“江夏,孩子不是孽种。”
江夏不挣扎,不反驳。
她心中有了五成把握,陆父是在暗示什么。
以陆父的性格,就算信她,孩子没了,也只顶多安慰一句,受苦,注意身体。
绝不会像女人间唠叨式的,体贴关切她,到医院这一步。
所以,重点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