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出口人山人海,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灵活身影,头顶立着个灰羽红尾的小鸟引入注目,越过面前看不到尽头的行李箱,脚步不停往停车场去。
路上还留下一连似人言的串尖细清脆声音
——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明明机场空调已经开到最大,却还是敌不过盛夏下午的暑气酷热,随着岳时雨越来越快的步伐扑面而来。
这破天气,还真跟她离开的那天一样。
一样热得发闷。
离开时的机场在这五年里大变模样,跟她一样,变得故人相逢应不识。
唯有从前龟速的电梯,现在依旧龟速。
她甚至有空借玻璃反光,好好端详自己这张有点营养不良的脸。
这整容一样的变化,就算是他站在她面前,恐怕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是谁了吧
况且在他的认知里,她早就死了。
挺好的,那时候说好了再也不见,不认得更好。
况且京市这么大,她不至于这么点儿背吧
越临近停车场人越来越多,岳时雨不得不放慢脚步,目光划过一个个车牌号,与手机里的对应着。
不过她觉得,找车牌号还不如找车品牌来得快。
就算是在有钱人云集的京市,红色布加迪跑车可比车牌号好找。
远处一连串被踩得震天响的油门轰鸣声,比亮眼红色更快吸引她注意,轰得她脑子生疼。
这么久不见,这家伙怎么还变骚包了
手把着背包肩带,快走化作小跑。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跑车里,把扑腾着的小灰鸟落在车外。
混蛋,你把老子漏了!混蛋!
小灰鸟的喙尖啄着玻璃窗,像是指甲刮过玻璃的恼人噪音乍起。她原本就疼的脑袋,现在太阳穴跟被容嬷嬷扎过一样,更疼了。
玻璃窗下落不到三分之一,小灰鸟就被一只速度极快的手抓着往车里拽,伴随着猝不及防的推背感,车窗再度上移。
岳时雨松开手,等着这只嘴上没把门的小灰鸟的报复,就见它扑腾着落在正开车的年轻男人肩上,口不择言。
你,叫爸爸,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