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扫了一眼上面的份额,“啧”了声,嗓音散漫:“跟我这么久,眼皮子怎么还这么浅?”
姜时愿心口憋闷,被他捏在手中的薄薄的纸像是千斤一样,压在心上。
这么多年,在他心里,她就为这点利益,会出卖和他的感情。
挺可悲的。
“还给我。”她哑着声音,眼圈有点泛红。
“想要?”秦晏声音比平时更暗哑冷漠,不容拒绝,“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姜时愿喉头苦涩,仅剩的自尊被他捏在手里,随时都将捏碎。
“是。”她喉咙艰难滚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晏哥所求的,与我不同吗?”
“呵!”秦晏重重撂下合同,舌尖在齿沿缓缓划过,眼尾流过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姜时愿,为了这点钱把自己卖了,你这么轻贱?”
这话像是一记刀子,狠狠戳在姜时愿心口上。
不光戳碎了她的自尊,还戳灭了她对曾经的留恋。
她强忍着心头的痛:“我就是这么轻……”
“愿愿,别说了!”秦老爷子强势打断她,下耷的眼皮凌厉地扫向秦晏,“阿晏,你过了,愿愿不是那个人,你没必要把气撒在愿愿头上。”
秦晏冷眸微眯,浓烈的戾气散不去。
“哥,这点股份是姐姐的嫁妆,不管她嫁给谁,姜家都会给。”秦星熠不动声色向前一步,挡住姜时愿的半边身子,对抗姿态明显,“姐姐选我,看中的是我这个人,和外物无关,是吧姐姐?”
“我们姜家的闺女都是好的。”姜父姜母连声打圆场,其他人也帮着转移话题,场面看上去走向和谐。
秦晏的目光却一直钉在隐匿在秦星熠背后阴影处的姜时愿。
姜时愿紧咬下唇,重重点头,顺承秦星熠的意思:“和他分手,也同样。”
秦晏深邃的眸越发凌厉,顶了下腮,带着强烈的危险的气息:“嗤,真没出息。”
说完,转头就走。
姜时愿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憋闷的胸口更加呼吸不畅,她知道,秦星熠的解释在秦晏那边等同于放屁,他认定她自轻自贱,眼皮子浅。
宴后,姜时愿坐在秦星熠的车上,张口想要解释,却被秦星熠打断:
“我们是联姻,我不会干涉姐姐太多,也知道立刻让你放下是强人所难,但秦晏……”
“我实话实说,我很介意。从小,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抢,哪怕是他丢掉很久的一块石头,姐姐,我其实……”
他停顿了一秒,似乎有点哽咽,声音轻得像风:“很怕,怕你也同样被他抢走。”
姜时愿默了默,看向窗外,无声抹掉眼角一滴泪,哑道:“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纠缠。”
回到姜家,姜时愿刚进门,就看到佣人欲言又止。
“陈妈,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