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村里可没几个像是你家老二那般孝顺能干的。”“这回你家老二把腿给摔成那样,他到底还年轻,若是不好生治一治,以后真的瘸了,今后大半辈子还怎么活?“做人可不能太偏心!”“你还是赶紧把他送去城里好生叫大夫正经治一治,看一看,买些好药赶紧把腿给治好!”以往不是自家族里的事情,苗族老说话都是会分外含蓄的,但这回赵家实在是做得过分了。再加上赵二湖本来为人就老实本分,苗族老才会看不过眼,给赵二湖说上两句话。顿了顿,他怕赵有根又和稀泥,“正阳啊,村里就你家有牛车,等会你把人送去城里看看吧!”苗正阳颔首应道,“好。”这话一出,那送赵二湖去城里看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一来一去,镇上医馆更是烧钱的地方,没个一二两银子是出不来的。“看什么看?他现在不是还好好儿的吗?也没死成?花得哪门子的银子!”赵李氏可不愿意把钱花到赵二湖身上去。“养了一家丫头片子,光顾着吃白食了,家里哪儿还有钱!”上回若不是赵二湖没死,她都能把三房给拿捏着妥妥帖帖的了。结果他居然还掐着点儿醒过来了,还叫她被村里罚了,又是打脸又是跪祠堂的,她这脸还没好全乎呢!赵有根也不大想花钱,“阿宛上回不是看好了吗?”赵宛舒淡淡道,“二伯腿上伤得厉害,还是叫镇上的大夫仔细瞧瞧才是。”顿了顿,她又说道,“说起来,家中以前是我爹和二伯种地,莫非是地里真不出银子?不然,咋奶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骂我们都是吃白食的,反倒是大伯和四叔家就能好吃好喝!”“看来,二伯也该去镇上好生寻个活计干,不然哪儿好一直白吃白喝的!”赵有根一时就被噎住了。就如赵宛舒所言,自从分家后,这田地就是赵二湖伺弄了。赵二湖憨厚老实,干活从来不偷奸耍滑,若不是他,家里那么多田地根本种不过来。而且,赵有根比谁都清楚,家里能供个读书郎出来,可全靠家里的田地。四房好吃懒做且不提,赵大海可是从来不往家里拿银子的。自从孩子大了以后,赵有根干农活多是搭把手,根本不能全盘干下来了。此时,他突然就想起,若是赵二湖真的不能种地了,那以后这活计可就落到了他头上了……那一家人的嚼用以后可怎么办?他猛地一个激灵,而苗正阳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哪儿来的白吃白喝?阿宛你是不懂种田,咱们农人就靠种地养活一家口子。”“你家田地多,之前若不是你二伯和你爹能干,一个人当三个人使,哪儿能种得过来。更不可能供你大堂哥读那么多年书!”“就你爷家那么多良田,一年少说能出二十多两银子!若是碰上年成好,只有多,没有少的。”所以说,当初赵家把三房分出来,结果只给了那么几亩旱地打发人,连银子都不肯给一分一厘的,落在村里人眼里那就是偏心。偏偏当时林彩云做的事情太过让人诟病,又有江逐月私下让人送过来的点小礼物,虽然只是些米粮。虽然是小恩小惠的,但却能让大家闭嘴。就是有几个跟三房关系好的,肯给说两句出头,却到底作用不多。“那也就是说,我爹和我二伯一年能挣二十多两银子?是不是啊,爷爷?”赵宛舒惊讶地看向赵有根。赵有根有些尴尬,这其实当家做主的人家心里都有数,他也无法厚着脸皮说声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赵宛舒问道,“那为何,我奶从来不提,总是说我们在家是赔钱货白吃东西?”还能为啥,还不是想拿捏着二房三房,让他们拼命干活,然后还得给家里感恩戴德!赵有根没有接话。“如此说来,我们其实是给家里挣了钱的,甚至不比大伯少!”赵宛舒说道。“那为什么,当初分家的时候,爷爷为何说我家给家里添负担?当初苗叔说让家里分点粮食,爷爷都不曾答应,后来又说给我家二两银子补贴,您也是一推再推。”赵家分家的时候,苗正阳看赵宛舒病得严重,赵家又咄咄逼人,不肯给粮,就提出了赵三河这些年也是有苦劳的,让分二两银子的。赵有根当时面上是答应了,说是等买了手里的粮食再补,结果补了半年都没见补。赵宛舒也是方才从脑海里翻出这烂账的,她爹娘懒得掰扯,图个清静,想给赵有根夫妇当养老钱就成!这银子,赵有根早就忘记了。听她又重新提起,他就脑皮发麻,“阿宛,这不是家里当时艰难……”“我们知道当时艰难,也是肯体谅的。但现在,爷爷手里不是就有银子了吗?”赵宛舒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七两银子,叹了口气道。“爷爷,实话跟你说,我家这回建房子,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家里没有存银的。”“若是爷爷能够念着我爹前些年对家里的帮忙,肯把分家欠的这二两银子还回来!我这心里也是感念的!”“我呸,家早就分了,肥田也给你家了!你个黑心蹄子,你爹都不敢问我要,你哪门子的脸问我要银子?”赵李氏啐道。想拿她的钱,没门!赵宛舒也不恼,“爷奶想要赖账,我这孙女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我回头是要去外祖父家的借钱的……”赵有根一听到林家的名声,瞬间一个激灵,一把抢过了赵李氏手里的银子,数了二两银子,塞了过去。“阿宛,别去打扰你外祖父了!既是有困难,家里肯定是能帮就帮的!”“这是家里给你添的二两银子,你先把这屋子给建个框架起来,好歹可以有个正经屋子住!”赵宛舒拿着那二两银子,微微笑了笑,“既然爷爷把钱还我们家了,那这账也就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