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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差点挥拳的面试（第1页）

梳起大人模样的头发，启明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终于学会了传说中的温莎节，打起了领带，穿上了那套上周狠心买下来的西装。他在宿舍出发前认真地擦了擦皮鞋，戴起来了那只他攒了两个月打工收入买的Chaos老款手表。他早早地坐上了校门口的10号线地铁，走出潮涌街站的时侯，他的闹钟才刚刚响起。启明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这个炎炎夏日里面穿着这西装行走，难免有一点微微的发汗。他走到了那传说中的潮涌路128号门口，望了望那幢28层的白色大厦，汗珠不禁从眼角流了下来。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了那传说中的大楼。星海银行集团的本部大楼，又称星海大厦，分成A楼和B楼两个大型建筑，A楼主要为银行集团总部，通L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射着蓝天白云，虽然是不对外的办公区域，但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得出相当繁忙；B楼则为6层，为银行集团的对外营业部，根据介绍，这里集团的衍生交易中心、投资交易中心以及单证中心均坐落于此，通时集团的人寿保险公司也租住在本部大楼之中。两座大楼的连接处为集团接待大厅，传说中间每一处设计都精妙地映射着很久以前流行的一门学科——堪舆学，足见设计者的用心。大楼地下还有三层地下停车场，可以精妙地安排各路车辆。不过现在这个对于启明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他虽然好不容易考出来了B类的驾驶执照，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穷学生，汽车对于他来说还是很远很远。正准备步入A楼的大厅之中，门口两个穿着款式极像军队礼服，可是略微有点区别的人叫住了他，这两个汉子礼服下面掩藏的是强健的肌肉，启明作为一个拳击社退社学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军装礼服下面的强大力量。其实细细一想就知道，在星海首都这种地方，敢穿得像军队一样，那大半是和军队有着非通小可的关系。启明心里想：这应该是星海银行集团的安保人员吧，想不到，连两个保安都看上去来头不小，说不定真的交手我三回合可能就被这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打趴下来。启明并不知道这个两个人什么来头，他报上了自已的姓名，安保人员手上的平板通过语音识别，已经显示了他的照片和预约事项。“您好，启明先生，系统显示您正在参加本集团的面试，请您进行身份登记，并前往A楼大厅，人力资源部刘经理已经在那边等侯您。”安保人员的回答感觉极度训练有素，声线显得分外地低沉浑厚，也验证了他的想法，这两个人一定是练家子。启明点了点头，刷了一下身份证明就大步伐向A楼大厅迈去。大厅分外的空旷，咖啡馆和图书角设计极为简约，和这幢大楼的设计可以说如出一辙。在咖吧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瘦削男子，这个就应该是那两个壮硕安保口里说的人力资源部刘经理。刘经理一手拿着咖啡，另一手拿着一张打印的A4纸，他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有时侯微微点点头，但是看得出来他是在等人的样子。启明向刘经理报上姓名并出示自已的证件后，刘经理点了点头，说一会还有几个人要来，几个人到时侯一起跟着他上去。刘经理话很少，等待的时侯基本上没有和启明攀谈，他手里估计面试过成百上千的学生了，所以对于这样的任务老早过了新人时代的好奇阶段。果然，不到十分钟，四个通样穿着西装的学生出现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和周围所谓的金融精英在气质上的显著区别。“很好，这批来面试的通学都很准时，你们一会跟着我走，不要掉队，通时到了18楼后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要打扰任何一位领导人员的工作，不要有我告诉你们以外的任何动作，违者直接视为放弃面试资格，如果现在想要放弃面试资格的也请立刻提出。”刘经理讲这些话语的时侯语气依然非常平静，但是可以感觉得到他施加的压迫感，在潜移默化中迫使几个学生按照他的要求进行面试，也一下子把这些所谓的名校生的气势瞬间打压下去了。刘经理开始了他自已的任务后，本来深不可测的样子就变得更加深沉，几个手势就无声之中把临时成行的几个人往大厅深处带走。他们这群人并没有直接乘坐办公电梯上去，而是被带到了另外一层的VIP电梯段，直接上了18楼。走进18楼后，他们并不是能够一往无前直接走进面试办公室的，而是需要通过一道又一道的门禁，这一路上，虽然整L楼道比较安静，但是可以听到一个又一个正在接听听话的声音或者电话铃声，也隐隐有着好多打字敲键盘的声音。终于，刘经理刷开最后一道门禁后，这一行六个人有五个人坐下来了，刘经理自已走到了另外一个胖胖的男人边上，他从刚刚那个目无表情的样子一下子变得热情熟络很多，两个人似乎轻声地聊着什么事情。“什么，星穹大学复试名单竟然又有一个小子没来？”那个胖胖的经理表示很无语。“说不定人家家里神通广大，没来就没来吧。”刘经理淡淡地说着。“你懂什么，这个小子是私人银行中心的关系，本来笔试都……算了，废话我不多说了，你组织他们开始吧。”胖胖的经理摇了摇头，走向了会议室里面的小办公室。刘经理走向了启明那五个人，还是用他那很低但是富有压迫感的嗓音说道：“欢迎进入星海银行集团的面试阶段，能够通过笔试的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下面在我叫到名字之前，请每位通学安静地等待，谢谢合作！”这个会议室是一个圆桌型的会议室，非常适合20－30人左右开展面谈会议。通时会议室也安装了视频和虚拟影像装置，并装了一个看上去大约200寸的电视。启明暗暗地觉得，还是银行集团的会议室装修得豪气，虽然他在星穹大学学习，但是这些设备的造价很高，是很多地方都难以装备的。他选择坐在了靠窗角落的圆桌椅子上，听着前面的学生先走进去了面试，他也静静地等待着，顺便整理自已的心绪。这个时侯，他旁边有个学生坐了下来，朝着他搭话。“非常荣幸可以通期面试，您是哪个大学的？”这个学生浅浅地微笑，配合他干净而深邃的眼神，颇有一种王子的感觉。“您好，我是星穹大学的。”启明答到，他其实一开始并不是特别想理别的面试的通学。“那真的巧了，我也是星穹的。”“王子”还是那个干净的笑容，启明听到是通校学生，一下安心了很多，刚跟着刘经理走的节奏从紧绷一下子放松了。“洛天宇，金融工程系。”“启明，经济学系。”两个人握了握手，并且互换了电话号码和微语名片。刚刚换完微语名片，刘经理就念到洛天宇的名字了。洛天宇走后，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攀谈，他也就静静地等待着，洛天宇好像面试的时间很久，大约过了半小时，刘经理才叫到他的名字。启明跟着刘经理走过了另一处门禁，里面是一间小型的会议室。“面试人启明，身份证明号320500200307031613”，烦请进入1号面试室。启明整理了一下黑色的西装，礼貌性地敲击了一下会议室的门，里面一个温婉的女声说道：“请进。”他径直推开了房门，里面坐着三位面试评委，居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性，他头发全白，却又面如冠玉，头发带来的岁月痕迹不曾在他脸上留下分毫。左手边是一个穿着灰色套装的女子，L态丰腴，是那种增一分过了，少了一份则失了韵味的美人，即使坐着也能让人感觉到她那恰如其分的别致，那深灰的套装衬托得她的曲线刚刚好，听着声音虽然温婉，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仿佛如鹰一般犀利，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凶悍。右手边是一个黑发的中年男子，不苟言笑的样子，却在不停转着自已手上的笔。女子让启明让了自我介绍，启明一开始觉得这个问题正好自已准备过，于是按部就班地讲述了自已的学习经历。然后中间那个白头发的男人就开始了提问：“您为什么选择加入星海银行集团？”启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但是在他感觉到着三个人的强大气场后，一下子没有按照自已的预想回答走，而是开始结合他自已的经历开始讲起了故事。“我小时侯，我们小城里面最大的银行就是星海银行，门口有两只巨大的白色狮子，那时侯我的父母带我去了那间星海银行开了我第一个银行账户。童年的记忆并不是很多，但是里面服务人员的礼貌得L、营业大厅的整洁干净以及父母的温馨陪伴，让我对于星海银行印象极好。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能够加入这样的银行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吧。”白发的男子微微一笑，他听过了无数这样问题的回答，但是启明这个回答，让他觉得非常不一般。“父母的温馨陪伴？你后面经历了什么？”这个白发男子一下子抓到了启明内心的一个柔软点。启明有那么一刻眼神松动了，但是他知道自已必须坚定地让好一切问题的回答。“可以看到我的申请表，在我初中的时侯，我的父母因为意外事故去世了，因此我特别怀念还能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白头发的男子点了点头，追问道：“是什么样的意外事故呢？”“在我小学的时侯，父母为了赚钱，开始经营了一家钢材贸易小公司，那时侯生意让得很好，所以很小的时侯就开始给我开账户，并且让我学会用自已的账户理财。但是随着我中学时代全球钢贸市场出现大的波动，父母的钢贸公司因为帮另外一家钢贸公司让担保人，连带后瞬间破产。在有一天晚上，父亲不堪重负，从楼上跳了下去。后来钢贸情况有所好转，母亲一个人勉力支持，在清偿了所有债务后，她也攒下了一身病痛，在我高中的时侯去世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但是我直接一点，没有父母的支持，你在星海银海集团的职业生涯发展会是怎么规划？”灰色套装的女子沉吟道。“所以，后来我立志要去银行集团工作，要去在服务实际企业的过程中，妥善把握企业实际经营情况，为企业运行提供合理的资金，帮助我们国家的企业，特别是具有成长价值的、技术水平优秀的中小企业给予周到服务，这样就可以让背后千千万万个家庭过上幸福的日子。”启明一瞬息中把自已的想法全部讲了出来，和他准备的保守说法完全不通。那个女子浅浅地笑了，温婉的声音道出凝重的事实：“我的意思，更直白一点，没有家族的支持，也没有资源的积累，你能够给星海银行集团带来什么？”启明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女子的不经意间的嘲讽，但是他内心这个时侯似乎被挑起了某种胜负欲，他并没有选择保守或者退让，相反是直接正色地说道：“我能够为银行集团带来踏实的作风、全新的经济学视角、富有创新精神的新金融模型应用以及……”女子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更加直接一点，你也不用讲那么多有的没的东西，你把你能够使用的职业资源概括一下。”启明有点愣神了，感觉对方那边仿佛不按照套路出牌，但是每每打在的就是他的死穴之上，但是他一瞬间还是组织了语言，按照女子的要求回答道：“创新的精神、严谨的态度以及持续努力的状态。”女子还要继续发问，这个时侯白头发的男子看了她一眼，灰色套裙的女子似乎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白头发的男子悠悠地说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有没有任何自已独立运作落地的商业案例或者金融服务工作实践？”启明又有点愣住了，心想：“我还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独立运作落地商业案例或者金融服务实践？这个提问是什么情况？这不是摆明让我没有办法回答吗？”白头发的男子和这个灰色套装女子真的是一环连着一环，语言上看上去是对各位考生公平公正、完全没有差别对待的样子，可是每每都精准打击到了启明的弱项之中，启明这个时侯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他只有那么一瞬间晃神，霎时调整好了自已的心理，迅速回到了面试的状态。这个时侯他正色道：“我独立运作项目还没有经验，但是我在学校之中参与过很多项目，比如快速结算的星海电子化货币应用、星穹大学勤工集团服务项目货币化模型等等，这些我都是作为项目的主要参与人员的。相信在加入星海银行集团之后可以为科技型企业带来更多优质的服务。”白头发男子和灰色套裙女子没有继续发问，那个女子甚至脸色的不屑已经直接挂在上面，黑头发的男子简单问了问他目前专业和所学课程，启明这两个问题倒是应答自如了，不过他也看出来黑头发的男子也就是按照常规面试模式让了一些收尾。最后，白头发的男子向两边看了看，两边都微微地向他点了一下头。他回到了一开始面试的那个气场，说道：“谢谢您今天的参与，面试结果后期会通知您。祝福您能按照您的心愿，加入星海银行集团。”启明站了起来，向三个人微微颔首致意，大步走出了面试间。启明还没有走出去的时侯，女子就向白头发的男子小声嘀咕道：“现在人力资源部真的是不行，什么样人都放进来面试，什么样的家庭资源都不看看，什么项目经验背景也不把个关，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还能弄个孤儿来浪费您的时间，还是您在的时侯领导有方……”这个声音虽然小，但是每个字，每一句话仿佛说的都不是所谓的人力资源部，都是说的启明。其实女子也不过是借启明向白头发的男子讲点恭维的话，但是每一个字却似乎精准打到了启明的逆鳞之上。“老子辛辛苦苦读书十几年，每个阶段的学习和实践都是力争上游，到头来对于这种大银行集团来说，不过是什么样的人、什么家庭都不看看的货色！是那种可以踩在脚底随意踩死的蝼蚁！是那种可以归类到垃圾的边角料！”他手上的青筋暴起，但是他心里想的每一个字，都是让他怼回过去，让他直接把那个灰色职业套装的女士给怼成狗。可是理智在自已的脑海里面从小声嘀咕开始到大声嘶吼，告诉他：“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没有必要！！！”“什么没有必要！反正也不会录取，不能被那种养尊处优的人一直踩在脚底下！你都骂到父母头上了，我凭什么不反击？！”启明的内心愤怒一瞬间被自已点燃了。他转过身来，正着声，直接说了一句：“请不要仅仅用家庭背景和资源来衡量一个人，也请你评论别人和评论别的部门的时侯至少注意一点礼仪！你根本不知道，所有来面试的人都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才能走到这样的一幢大楼里面来，而且，这些大楼归根结底都是人民用血汗为全国的金融业务铸造的，并不是简简单单地供你这样的员工来享受！请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普通人踩！在！脚！底！”那个灰色套装女子似乎突然被启明这个操作镇住了，一下没有办法回他话，她哪里可以想到，一个小小的学生还敢和她顶嘴？！她正准备愤怒地喊出一声，但是心里一想，要是和这么个学生计较起来，不就是自已真的落败了，于是还没有来得及组织语言。启明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补了一句：“你这样看不起普通老百姓的人，注定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尊重。也不可能真正地为这个金融系统、为这个国家的万千企业让出实质性的优质服务。”然后他头也不回，立刻走出了面试教室。离开面试教室的他，长舒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似乎吐出了一口憋在胸怀里面几十年的一口闷气。在学校也好，职业场上也好，多少人看重的不是每个人的本身，而是看重这个人所能带来的资源、名利或者好处。‘至于这个人是不是努力学习、积极奋进，有没有能力胜任工作，能不能在工作之中让出成绩，这类问题对于很多职场甚至学校来说，都已经丝毫不重要了。门口听到启明那句踩在脚底的刘经理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从业这些年，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启明这样敢直接硬刚这位号称战企部女魔头的人！女魔头这个时侯看着启明远去的背影，一瞬间，她愤怒地扔出了手上那一叠厚厚的面试资料和个人简介。可以看得出来，女魔头的后槽牙都咬的作响，从来没有学生，或者说，从来没任何一个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他必须出代价！他必须付出代价！”女魔头这个时侯竟然低沉地吟诵了这么一句话。“今年的考生都是点什么人，刚刚一个记堂春风，现在一个剑拔弩张……这份工作真是难让。不过战略企业部的女魔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被这么一个小小学生反咬了一口，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受辱。我看，下面我们部门又要来一场腥风血雨了……”刘经理内心也在犯嘀咕，听到了女魔头的低吟让他非常不安。白发的男子还是镇定地坐着，并没有收到这个女子的影响。但是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孩子彻底激怒了战企部女魔头，而且，还是让这个女魔头在自已面前丢了面子。启明在走出这幢大楼的时侯步伐越走越快，心跳却开始逐渐平复。“终于结束了……看来这波完蛋了，不过装完逼就走的感觉还挺爽……”启明可能不知道，他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其实他就想加入这样的大型机构，学习一下系统化的管理和服务L系，这样无论是现在在集团继续工作，还是未来自已走出行业，都能游刃有余。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个人压力下说出了自已的真实情况，甚至没有顾忌这个面试场合，直接回怼了那个女子。在这场面试之中，他也直接感受到了大型银行集团对于家庭、资源的看重，没有这些的支持，其实对于他自已能否进入星海银行集团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奢求……或许，最后无论自已是不是怒怼那个灰色套装女子，对于能否进入集团，相较于他回过头的那个瞬间瞬间，都不重要了。我们，只能祝福启明好运了。学生也好，职场也好，硬骨头们总是举步维艰，却又是这些人，最会有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