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惆怅。他的一见钟情,是不是除她之外,也可以给另一个“她”?如果此时的她,不是顾青桐,也不是程筝,不是阿训的母亲,也不是他曾经的妻子。那么,曾经那个被他爱过、伤过、为他生下孩子、跟他在沙漠中永别的女人,算什么?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竟生出几分幽怨,闷闷得痛着。傅砚洲已然坐正,轻声问:“生气了?”顾青桐不出声。“情难自禁,原谅我。”“。。。。。。”“我是真的。。。。。。很想碰顾记者。在我眼里,顾记者,是一个女人。”她是一个女人。。。。。。对他这个男人来说,她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顾青桐死死抠着掌心。——傅砚洲不计较顾青桐对他的时冷时热,殷切地帮她安排考试。顾青桐也争气,几个科目一天过。驾照那边,傅砚洲打了招呼,隔天就拿到手了。那本证并没有直接让顾青桐去领取,而是先交到傅砚洲手里。他打电话给她:“顾记者,驾照拿到了,我现在给你送过去。”他拿着那个小本饶有兴致地把玩,没想到,那边顾青桐竟然说:“帮我寄同城到家里吧,我没时间取,也不麻烦你跑一趟了。”他攸地沉下脸。“我都没嫌麻烦,你太善解人意了。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真的不用了,我不在家,在忙。”“顾记者。”傅砚洲严肃地叫了她一声。手机里,女人的气息稍显不稳。“嗯?”“顾记者又拒而不见,难不成是卸磨杀驴,利用完我就准备蹬到一边?”“傅总,你这话从何讲起!驾照在你手里,我还没有拿到吧?再有,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可以找驾校,是傅总非要教我学车。你现在这样讲话,让我很难堪,也很迷茫,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怪我。”傅砚洲胸口也堵着一团气。他冷笑道:“顾记者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说顾记者厌恶我,但我觉得有时,你的心是在我身上的;若是顾记者没有厌恶我,那为什么好好的、我也自认为一直替顾记者着想,并没有惹到你,但你却拒绝见面?很多时候更是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因为我有病!傅总应该离我远点,不值得处处替我着想、为我费心、还错过那么重要的论坛。”“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顾青桐彻底恼了:“我凭什么向你汇报?因为你卡着我的驾驶证吗?”“顾青桐。”傅砚洲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叫出她的名字。顾青桐压下怒气说:“我有事在忙,挂了。驾驶证。。。。。。”她的话没说完,男人又一字一句,幽沉道:“我要见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的话,不容拒绝。顾青桐没有告诉他。这时,他听见手机里从远处传来另一道熟悉的声音——“青桐,怎么了?刚才看的那个你觉得怎么样?”傅砚洲咬紧后槽牙。是梁晖时。“乖,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