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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节操掉了(第1页)

顾留白和裴云蕖出明月行馆的门时,正巧又遇到松溪学院的学生张澈出门。张澈口称顾师、裴师,又对顾留白和裴云蕖认真行了一礼。裴云蕖大为受用。这种真心的尊敬和那种虚心假意是不一样的。若不是之前顾留白就特意交代过,她恐怕几锭碎银子就塞过去了。出去办事她笑眯眯的随口问了一句。是。张澈认真回道:要仔细核查延康坊的那一些事情。顾留白点了点头,问道:只是做这些事情,都应该有个基本的调调,这你们想好没有。张澈说道:想好了,不知道对不对。顾留白笑了笑,说说看。张澈道:我们几个商议得出的结果是,其实要在延康坊乃至长安做这些事情,那都是吃力不讨好。但我们择事的第一标准,就是选择其中最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顾留白认真道,方向是对的。只是还有一点,若是有迫切的人命要救,那需优先。学生谨记。张澈又认真行了一礼。你们忙去吧。裴云蕖很大气的挥了挥手,道:我们也要去救人了。上官昭仪还在想着,怎么在裴云蕖面前再装可怜,怎么再挑逗一下自己的冤家,结果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马上显得一脸端庄。只是浑身却还是有些微微的发烫。其实顾留白真气的疗愈效果极佳,她真气里头那种春药般的燥意已经消隐了不少,发作起来已经没有那么凶猛。但一想到这个冤家,想到自己受伤昏迷前对他做的事情,再想到做梦之中的诸多画面,她自己就心跳得厉害。这个冤家本身好像变成了厉害的春药。……裴云华清晨醒来时就哭了一场。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还未过门,结果就在梦里和自己的妹夫做了那等事。自己在梦里居然还和个荡妇一样主动迎合起来。哭着哭着,处于某种余韵之中的她又十分困乏,然后又睡着了。在梦里头她也哭。但令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她坐在顾留白的身上在哭。她身无寸缕的坐在顾留白的身上,一边咬着顾留白的肩头,一边在说,你这个冤家,你这么对我,我怎么对得起云蕖。顷刻间,某种气机似乎在她体内喷薄而出,她整个人往后仰去,似乎晕死了过去。等到她在梦里头清醒过来,发现顾留白不见了。衣着整齐的她发现自己身穿了一身美丽的嫁衣,而三皇子的笑声响起。她一看三皇子就差点又晕了过去。三皇子还戴着那顶他说好看的翠绿色帽子。不料三皇子一见她,又笑嘻嘻的说道,云华,我又有一顶好看的帽子。结果他从身后又掏出一个绿色的帽子来,也不脱掉先前的那顶绿帽子,而是直接往上一戴,两顶绿色的帽子叠在了一起。啊!裴云华又吓醒了。怎么会这样我难道天生如此淫荡,虽说那绿眸的确是让我心动不已,但我毕竟已有婚约,怎么能做这样的梦,这教我如何是好!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裴云华也不是愚钝的人。但她毕竟借助丹药一举突破到六品,而且修行这阴欲经的真气法门也没有多久,哪怕聪慧如上官昭仪,也是修到六品之后,花了很多时日才慢慢发现是这真气法门有很大的问题。……上官屏虚站在朝参的队伍里头。他的身份在整个大唐的官员里头算是高的。他能够站在殿里头。哪怕殿里头的空气比较污浊,尤其是很多武官不知是故意的,还就是这样的习惯,早上修炼了自己,浑身臭汗的也不洗洗,换了身外面的衣衫就来早朝了,那味道真的够熏人。但能被这些三品官阶的武将熏,那也是荣耀。上官屏虚很珍惜这份荣耀。世上有学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每年能够参加殿试的,都是万中无一,满腹经纶的天才。关键这种天才还和地里的庄稼一样,一茬接着一茬,每年都能出来一波。只是无数个这样的天才,一辈子颠沛流离,不管付出了多少努力,哪怕在一些州县做出了骄人的政绩,却也始终没有资格站在这殿里头享受这种荣耀,那是因为他们始终忘却了一点。大唐是所有唐人的大唐,但更是李氏的大唐。唯有真正能替李氏分忧,能事事顾及到李氏利益的官员,才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大员。而且能够站在殿里头是一回事,能不能够站得久又是一回事。要想站的久,在上官屏虚看来,需要仔细考虑清楚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庞大的大唐帝国就像是道路上行驶的一辆巨大的马车。每一个大员,都是这辆马车上的零件。每一个大员,都必须想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必须想明白自己在这辆马车上的作用。上官屏虚早早就看透了。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皇帝真正要让他做的,只是调和武将和文官矛盾的和事佬。就是两边都劝劝,让两边都不要过火。有些文官针对武官过分的地方,也稍微摆点道理出来,让文官收敛一些。武官太过分的时候,便硬着脖子据理力争一下。有时候想想也挺悲哀的。自己这种人在殿中也不在少数,而且也不是更替不了。但很多时候回到家中,看着自己的府邸,看着丫鬟们端上来的精美吃食,睡在锦绣褥子上的时候,这种悲哀就没了。满腹诗书,最后落个舒坦,不也挺好以至于三皇子的人暗中给他传口信,让他早朝结束之后,去延康坊要人,他心中都没有什么不快。只是在心中吐槽上官昭仪不懂事。耍什么小性子生这一副好皮囊,不是给男人睡的,难道是要做个手艺人全天下的男人,只有李氏是真龙。你犟什么呢嫌弃没有名分凭你的美貌和脑子,再加上你爹的暗中活动,名分不是迟早的事情。伺候人不会那些个没读过多少书的陪人喝花酒的姑娘,都能够将多少才子哄得倾家荡产的长安那些个花魁哪一个比得上你,你随便耍耍手段,还不能让三皇子啥都答应你这难道不是一条捷径你要是给别的男人破了瓜,那你就断了自己的路了!先天的优势就直接没了,而且这三皇子恐怕还要迁怒你爹。更何况太子和三皇子谁最终能够坐上那张龙椅还不一定呢,你不赌个未来……上官屏虚越想越气,从皇宫里头出来的时候,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手脚都有些发抖。走走走,延康坊办事去!他也顾不得吃饭,嚼了块马车里备着的糕点,往嘴里塞了两片参片,就和三皇子安排的人会合一处,朝着延康坊就去了。一共三辆马车。最前面一辆里面坐着的是一名身穿白色狐毛大衣的文士。这人叫做陈观云,善酿酒,善品茶,人面很广,三教九流都有结交,三皇子的幕僚之一,同时也是长安城里有名的说客。这人口才很好,人又温文尔雅,怎么说都不会生气,很容易化解一些矛盾。今日里他是接受三皇子的嘱托,准备先给那绿眸一些甜头,看看能不能直接将上官昭仪要回来。若是他不成,那就上官屏虚出面。若是上官屏虚亲自去要女儿都不给,那只能动用第三辆马车里头的人,第三辆马车里头有两个人,一个是长安知名的修行者,风雨坊的陆阳。陆阳乃是七品巅峰的修行者,这些年三皇子暗中结交,给了他不少好处,而且风雨坊原本和沧浪剑宗交情不浅,风雨坊这一个商会主要的收入是押运,而沧浪剑宗很多修行者想要历练,都会通过风雨坊安排,去走一些风险比较大,会很容易遭遇劫匪的路线。陆阳帮三皇子出头去会会那绿眸,实际上也是帮沧浪剑宗再去探探底。除了陆阳之外,第三辆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就是个官员。这官员叫做陈安运,没什么厉害之处,但若是城中有什么强抢民女,那就正落在了他的管辖范围之中,到时候要将事情弄大,调些兵马过来,就太容易了。距离延康坊还有数里路的时候,第二第三辆马车的车夫就准备缓缓,准备让第一辆马车先进延康坊。然而就在此时,有一名老叟却是直接拦停了第一辆马车,在车夫呵斥之前,这老叟叫道:后面马车里是上官大儒吧,你掉了个东西,我拿来给你。上官屏虚一愣,只觉得这事情怪异。那老叟却也不多说,只是掏出一个红字包着,且有蜡封的东西,像是一封信笺,递给马车之后,转头就走了。上官屏虚接了这东西,手指捻了捻,只觉得里面的确是一封信笺。他好奇的拆开一看,的确是封信笺,但里面只写了两个字,节操。掉了个东西上官屏虚瞬间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说我节操掉了那老人在哪他气得让车夫去找那老人,想搞清楚是谁让这人来生事。结果那老人倒是没找到,三辆马车继续往延康坊方向走了没几步,隔一会就有一名宝相庄严的僧人从马车前面走过,走过的时候都说一句,回头是岸。三辆马车里的人都觉得不对劲。尤其是第三辆马车之中的陆阳,他虽不精通观气法,但是这些走过的僧人里头,明显有几个是厉害的修行者。只是上官屏虚不虚。我要自己的女儿怎么了我教训自己女儿还不成光天化日的装神弄鬼!他反而生怕自己的女儿一下子和某人生米煮成熟饭。快点!越是这么一想,他就越是心急,反而催促车夫快一点。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马车刚刚才开始加速,巷子口走过来一个提着篮子的妇人,这妇人啊的一声,就被马车给撞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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