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刚想开口,看沈成义沉着脸站在一旁,立马改口道:“没什么,弟妹你别多想,我就是看丽丽跟着王艳红,整天往知青点跑,担心她被带坏。”“弟妹,我看看丽丽去,娘给你留了饭你先吃。”她说完,转身进了主屋。苏月华绣眉微蹙正想着李玉梅刚才说的话。原主跟沈丽丽在洞房打了一架之后,两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所以书中几乎没怎么提到沈丽丽。“想什么呢!”沈成义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月华条件反射地捂住心口转过身,小脸紧绷道:“沈成义,你站我身后就不能出个声吗?”沈成义黑眸如鹰,锐利而深邃盯的苏月华心里发毛,她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跟大嫂关系处得不错,我记得咱们刚来,你还嫌弃她说话嗓门大。”沈成义的声音听不出来一丝情绪,就好似说别人的事一样。苏月华心跳莫名加快,尽量让自己冷静,摆出一副骄纵的样子,仰着头声音尖锐地说道:“我喜欢,怎么了,我现在又觉得大嫂这人不错了。”看沈成义漆黑的眸子依然盯着她,补充道:“我依然不喜欢你妹妹,越来越不喜欢,只是我现在觉得你家人都挺好的,当然,包括你。”说完,苏月华不敢再多呆一秒,转身快步回了房间。沈成义看着苏月华的背影,一声没有知,脑海里回忆着苏月华的细微变化。回到房间,苏月华看见脸盆里已经打好了热水。她从抽屉里翻出折叠化妆镜,镜中的女人皮肤白皙,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搭在肩头,杏眸莹润,鼻梁高挺,鼻头小巧秀气,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原主的长相和她很像,应该说是五官更精致,皮肤更是凝白如脂,原本眉眼中的戾气一点点消散,变得柔和。她本来就是苏月华,干嘛要做贼心虚?那她又在怕什么呢!每天要是畏畏缩缩,如履薄冰,只能让人怀疑。想通后她整个人都舒畅,这边刚洗漱完,沈小虎就找来了,“二婶婶,我一会要跟二叔一起贴对联,你要不要一起。”“要。”苏月华把棉袄扣子系好,又怕冷地把围脖围好,才走出来卧室,迎面看见沈成义拿着用红纸写的对联从沈成忠夫妻俩房间出来。苏月华自幼学过书法,所以她一眼就看出,对联上的字迹没多少年的功底是写不出来的。对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忽略了,性格会因为经历环境有所改变,可一个人的字是改变不了的,就原主那蟑螂爬过一样的字,她一写字不就露馅了吗?沈成义看她盯着对联看,走上前问道:“想什么呢,小虎说你要跟我一起贴对联,咱们走吧。”“没想什么,我就是看对联上的字很漂亮,想问问是谁写的。”苏月华就是纯好奇,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沈成义会回答,“我写的。”“什么,你会写书法,等回首都,你可以教教我吗?我字写得难看,医院同事背地里没少笑话我。”“你真想学。”沈成义太了解苏月华的性格了,怕她没有耐心只是嘴上说说。“当然。”苏月华猛点头,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坚定地说道:“这次我一定要把字练好,给那些嘲笑我的人看看。”说完,怕沈成义不信又补充道:“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沈成义对她的保证,还真没当真,随口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说完,连个棉衣都没穿,大步一迈推门走出了屋。“沈成义,你等等我,你不穿个棉袄吗?”苏月华推开门追了出去。“我不冷。”沈成义简单回了一句,拿着对联直奔大门外,把对联放在大门上比量好,对着院子大喊道:“小虎,你把浆糊拿哪去了。”话音刚落,沈小虎就从仓房里跑出来了,把手里抱着的碗举到沈成义面前,“二叔,给你浆糊。”沈成义看了眼碗中所剩不多的浆糊,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沈小虎,我问你,碗里浆糊都哪去了。”苏月华还纳闷呢!沈成义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就看见沈小虎躲在她身后,声音有些胆怯,“二叔,我没吃,我就是尝尝。”苏月华听沈小虎说完,再一看碗里只剩下碗底的浆糊就明白了,农村打浆糊都是用滚烫的开水把白面烫熟,搅拌成浆糊。现在农村普遍少衣,少食,像沈家这种条件,在农村都算条件好的了,买点白面都要留着过年包饺子,也难怪沈小虎会嘴馋。她把沈小虎拉到身前,吓唬道:“小虎,打浆糊的面没有完全烫熟,吃完肚子痛可是要打针的。”“二婶婶,我不要打针,我下次再也不吃了,你可不可以不告诉我爹娘?”沈小虎说完,还不放心地瞥了沈成义一眼。“好。”苏月华应了一声,一抬头发现沈成义冻得耳朵冻得通红,随手把脖子上围的白围脖摘下来,给他围上。“我不冷。”沈成义刚要把围脖摘下来还给苏月华,就被她一把握住了手。苏月华微微挑眉,装作生气地说道:“让你围着你就围着,看病打针挺贵的,我可不想还花钱给你看病。”沈成义被苏月华软弱无骨的小手握上的瞬间,觉得整个身子都跟过电一样。苏月华尴尬地收回手,轻轻嗓子说道:“外面太冷了,咱们快些贴完回屋。”“嗯。”沈成义应了一声,伸手在碗里扣了些浆糊,直接抹在了对联背面。等两人贴完对联回屋,就看见白秀英拿着菜刀正准备切卷好的羊肉卷。她看苏月华回来了,放下菜刀询问道:“月华,你卷这羊肉卷怎么吃,现在还冻得非常硬,根本切不动,我看等晚上解冻再说。”“娘,这羊肉卷就得硬着切才行,等解冻就切不薄了。”苏月华刚拿起菜刀就被沈成义抢了过去,“我来切,我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