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照了相之后,薄念琛和几个人走了过来。聂彬的手仍旧揽在江浅的腰上。他扬手,冲薄念琛打招呼:哥。薄念琛闻声停下。距离很近,已经没有办法避开。薄念琛只得回应:你也来了。聂彬轻笑:我堂堂大总监,没资格来薄念琛没作声。江浅出于礼貌,轻唤了一声:薄总。薄念琛嗯了一声,看似漫不经心,余光却暗暗的落在聂彬揽江浅腰的手上。喝一杯吧。聂彬顺手,从经过的侍者手里的托盘里,取了一杯酒。他先递给江浅,再取了两杯,和薄念琛一人一杯。三只酒杯碰在了一起。却谁都没有说话。聂彬笑道:不说点什么吗薄念琛没作声。江浅开了口:这杯酒,我敬薄总吧。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栽培,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江浅。我先干为敬。说完,仰脖喝酒。却因为喝得急,呛了一口,聂彬赶紧体贴的轻拍她的背:小心点儿。不能喝,还能逞什么强。你喝一口,薄总也能感受到你一片真诚的谢意。薄念琛:……脸色黑得如同乌云滚过。当面秀恩爱吗薄念琛冷眯了眼睛,把酒一口饮尽。刚取下杯,聂彬就对他笑说:对了,哥。浅浅专辑的新歌,我已经全部写好。过几天,我可能要借她去录音棚几天,其它档期会受到一点影响,没问题吧,哥。当然没问题。薄念琛语气凉薄,唱歌也是替公司赚钱。江浅眼帘轻轻一挑,心却揪揪一痛。呵。她在他眼里,已经只是替公司赚钱的工具了。还有事儿,失陪了。薄念琛放下酒杯离去。四周的空气都是冷的。聂彬轻轻的揽上江浅的腰,暗暗的拍了拍。那份小体贴的安慰,令人心暖。薄念琛一点应酬的心思都没有了,避开了人群,朝一旁的休息室走去。正欲关门,却见到谭怡欣端着一杯红酒,朝这边走了过来。女孩子精心打扮过的,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美得不可方物。但她生性柔软,一身气质温婉,有一种让人我见犹怜的疼惜感。当年,薄念琛就是被她这种保护欲般的纤弱气质给吸引的。薄总。谭怡欣轻唤了一声,微微扬笑,弧度刚刚好。薄念琛表情依旧冷冷的:有事儿吗谭怡欣并没有介意薄念琛的冷漠,保持着微笑:薄总,我是来敬你……啊……忽然一声轻叫,谭怡欣整个人朝薄念琛扑了过去,杯中的酒也洒了出来。她突然脚滑。红酒灌进了她的胸口,也打湿了薄念琛的衬衣。谭怡欣受惊,紧紧的拽住薄念琛的胳膊,扑在他怀里,紧紧的贴着他。夏衣单薄,彼此的体温,迅速的透衣交融。薄念琛身子一僵。四周的一切,瞬间虚幻、凝固,几年前拥抱谭怡欣的感觉,悉数回归身体。空气倏然安静,只听见彼此的心脏声和呼吸。谭怡欣缓缓抬头,眸光透着水润,盈盈的望着薄念琛,有几分委屈般的楚楚可怜。对不起,我踩滑了。她伸手,贴到薄念琛的胸口,又赶紧缩回来,把你的衬衣打脏了。我,我给你擦擦吧。说完,进了休息室,在洗手间找到一根毛巾,回到薄念琛的身边。薄念琛还站在原地,一丝未动。冰冷的表情,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谭怡欣迟疑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把毛巾轻按在薄念琛的胸上,正准备擦拭,却被薄念琛把手腔扣住。谭怡欣一惊,对上薄念琛冰凉的眸光。你自己擦。薄念琛说完松开了手,转过身去。谭怡欣拿着毛巾,却并没有擦。礼裙打脏了,再擦也无济于事。她望着薄念琛冷凉凉的背影,小小声的开了口:薄总,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换件衣服。薄念琛一时没作声。腮腺咬得紧紧的。但最终,他转过身来,冷着声线:行。谭怡欣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办法再在酒会上呆下去,只能回家换衣服。薄念琛离去。谭怡欣跟在他的身后,嘴角隐隐的勾了一丝笑容。她刚才是故意打翻红酒,赌薄念琛念旧情怜惜她。她赌赢了。他终是不忍拒绝她,让她在酒会上出丑。只不过,一路上,薄念琛都专注的开车,一句话都没有同谭怡欣交谈。谭怡欣也识趣的没有多言。江浅的公寓,薄念琛去过,直接把车驶进了车库。停好后,薄念琛才低沉开口:是这里吧。谭怡欣嗯了一声后说:要不要上去坐坐薄念琛的手,握在方向盘上,暗暗的紧了紧。我送你上去。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他直径朝电梯走去,在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后,用遥控器锁了车。谭怡欣依旧警小慎微的跟在他的身后。薄念琛直接按了楼层。谭怡欣心里暗讶。薄念琛和江浅不是假戏吗,怎么会知道她住哪一层。难道来过想想又释然。来过也正常,毕竟,薄念琛是老板,对当红员工的背景都有所了解。电梯直上。到了门口,谭怡欣按了密码开门。一缕淡淡的香气迎面扑来,一闻就知道是女孩子生活的气息。薄念琛垂了垂眼帘。气息里夹杂着江浅身的味道。薄总,穿鞋套可以吗谭怡欣小声问,我们没有准备男士拖鞋。薄念琛没作声。谭怡欣找出鞋套递给薄念琛。接触的时候,两人的手指微微的碰了碰,薄念琛赶紧把手指给缩了回来。谭怡欣表情微变,心里有点小难过。他这是介意和她碰触吗换好鞋套后,谭怡欣招呼薄念琛坐下:薄总,你先坐坐,我去换衣服。薄念琛没说话,在沙发上坐下。我很快就好。谭怡欣又加了一句,怕薄念琛久等。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江浅的生活气息。薄念琛在沙发上坐了不到一分钟,便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江浅的卧室。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他虽然来过江浅的公寓,但没有进过她的卧室。他上来,只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