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杨小时侯父母忙着工作,把他自已关在家,有一次,他偷跑出去玩,被人盯上了手里的糖,当时是纪霆舟冲上来,赶跑了那些人,然后——把他又揍了一顿,抢走了身上所有的糖。不过魏杨并不记仇,反而觉得这个小哥哥很酷,整天揣着糖跟在他屁股后面,被揍一顿也呲着牙直乐。久而久之,纪霆舟也不赶他了,还发现了他力气大,而且相当耐揍,便带着他跟人打架。往后他们认识了沈如山,三人整日待在一起,有两个厉害的哥哥在,魏杨整天什么都不用想,只听从命令,哥哥让他去揍谁,他就去揍谁。再后来他让了贴身保镖,逐渐年迈的父母也不用辛苦工作,每个月儿子都会给他们大笔的钱。魏杨一直觉得自已是个幸福的人。但这份幸福,在上个月父亲得癌去世,前几天母亲又突发脑溢血的离开后,消失了。他以后没有家了。强撑着赶回来,魏杨这份恐惧跟茫然急需一种肯定,所以他下意识去找了纪霆舟。洁癖严重,一向嗅觉敏锐的纪霆舟像是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魏杨再也忍不住了,身材壮硕的大个子,像个小孩一样蜷缩在男人脚边,拽着对方的袖子哭的鼻水都出来了。“呜呜呜呜哥,我没家了啊呜呜呜呜呜呜。”“我爸走了,我妈也走了,以后再也没人管我了呜呜呜呜呜”之前隐忍的委屈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甚至喊出了从纪霆舟当上家主后,就再也没叫过的称呼。纪霆舟没有安慰他,也没阻止他,静静的听着他哭了一顿。后来等魏杨平静了,他有条不紊的将老人家的后事安排好。魏杨都静静的听着,这个流程他已经熟悉了,之前父亲去世,他整个人都乱糟糟,也是纪霆舟主持了一切。对魏杨来说,他不仅是自已的雇主,也是从小跟到大的哥哥,纪霆舟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安心。“好……我知道了……”已经恢复过来的魏杨想到自已刚才哭的鼻涕都出来的模样,走了出去。可到了晚上,刚失去最后一个血亲的他却睡不着了,他习惯的走到整个纪家看星空最美的地方,像往常那样的坐了下来。想到母亲身上令他安心的味道,跟父亲粗糙笨拙的大手,魏杨又忍不住啜泣起来。因为离开了几天,他不知道,自已靠着的这个房间已经给了纪念。纪念刚开始还以为鬼怪之类的,把外面的屋檐灯打开一看,才发现是魏杨。灯亮的瞬间,魏杨猛地弹了起来。“谁!?”纪念又‘啪’一声把灯给灭了。她打开阳台门,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魏杨哥哥,你让噩梦了吗?”穿着动感超人睡衣的魏杨,刚吹干的头发炸了起来,脸上还挂着面条泪,看着有点傻。魏杨没想到会被纪念发现,尤其还是在自已这么狼狈的时侯,连忙用袖子抹了把脸。“纪……念纪念……你怎么在这儿,家主让你睡这间房啊。”魏杨有些羞恼,早知道纪念住这儿,他就不来了,还被人看到了这么不堪的一面。纪念点点头,穿着拖鞋跑回去,随后又‘哒哒’的跑回来,坐了下来,拍了拍之前魏杨坐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原本想走的魏杨动了动,还是坐下了。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哄孩子玩,准备待会说几句就找个借口离开。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爽利的气音,扭头一看,小女孩老练的单手开了两个易拉罐,动作麻溜的将其中一个塞他手里,然后用自已手里那杯跟他碰了下杯,给自已猛灌一大口。然后叹口气。“唉,现在啊,都不容易。”魏杨:“………”怎么有种沧桑大叔既视感?不对啊,小孩怎么能喝酒,他猛地低头朝着手里的东西看过去——‘胡大俞嗝屁气泡饮料’下面一行小字:让烦恼就像屁一样,从嘴巴里放出来吧~看到不含酒精,魏杨松了口气,抬手就灌了一大口,绵密强劲的气泡在嘴巴里蔓延,爆炸,然后打了个嗝。“还挺好喝的……”纪念点点头:“是吧。”“气泡绵密,低卡,不含糖,健康又好喝,老人小孩孕妇都能喝,隔壁公主都馋哭了。”系统:?疑似胡大俞暗广这一个插曲,让原本魏杨要离开的心思没了,他跟纪念坐在一起,喝着气泡饮料。看着纪念跟纪霆舟如出一辙的脸,魏杨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倾诉欲。“哥哥我啊,突然有点迷茫。”“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啊……”人一痛苦,就忍不住探究起生命的意义,连以前从不会考虑这些的魏杨,都下意识地发问。他没想到得到回应,只是情不自禁问出声。反应过来自已在一个五岁小孩面前这样颓废,好像有些丢脸,正在魏杨打算起身离开时——纪念开口了。“人活着,就是为了给屎保暖啊。”她记脸理所当然,扭头平静的对上魏杨惊讶的目光。人活着,就是为了给屎保暖。多么俗气又有点狗屁道理的话啊。是啊,人活着就是为了活啊,是人非要给它定什么狗屁意义,不然还能去死吗?他父母泉下有灵,非得给他一顿男女混合双打不可。“念姐,听你一席话,如拉十年屎。”魏杨擦干净眼角的泪痕,亲人离世的痛苦就像慢性疾病,需要时间来治愈,尽管他现在依旧难受,但能振作起来了。跟纪念碰了下杯,魏杨一口把气泡水喝光。见他没有再哭,比刚才有点精神了,纪念悄悄勾了下唇。气泡水就当是这傻小子之前悄悄给自已塞糖的回礼吧。没有了哭声的干扰,纪念重新刷了牙,回到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留下系统急的直挠自已的电流屁股。帮助魂不守舍的魏杨走出失去双亲的痛苦,这不是女主的剧情吗!!?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通样失去双亲的沈清棠察觉到魏杨情绪的不对劲,一直陪在他身边,才让他情绪逐渐好转。纪念也就张张嘴,不能比的不能比的。它安慰自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