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被玉萱公主匆匆拉走,内心担忧——很显然,玉萱公主因为之前的尴尬相亲,不想见公孙潜,一会搞不好要吵着离开。但她和锦王还有“任务”要完成!如果放任玉萱公主自己离开……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和锦王单独在一起,也不知该怎么向裴今宴交代。她偷眼看向锦王,却见锦王迎着秋风,发丝在空中慵懒地飘着,美如谪仙的面庞,满是惬意的笑。苏明妆疑惑——不是,他还能笑出来?锦王察觉到她的视线,回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道,“闲逛了好一会,玉萱姐饿了吗?要到午时了,我在酒楼定了雅间,或者,我们先去用午膳?休息一会,我还要看下午的诗会。”玉萱公主心有余悸,埋怨道,“诗会有什么可看的?”秦羽落摸了摸鼻尖,“我一直喜欢诗作,玉萱姐也不是不知道。”“……”玉萱公主这才想起,与她们不同,锦王读书很刻苦,“但……但……”语调为难,犹豫不决。苏明妆猛然悟出,锦王为何那般闲适——因为公主为避嫌公孙潜,应该是不愿去诗会。原本她还在想,找什么理由在诗会上支开公主,毕竟也不能当着公主的面,与锦王暧昧不清。如果因为公主芥蒂公孙潜而不去诗会,就太好了。秦羽落继续道,“玉萱姐息怒,要不然这样:用完午膳,你在雅间的休息室午睡片刻,我与明妆姐去一趟诗会,只看一小会,去去就回,回来后接上你,我们换一个地方玩?”玉萱公主又用惊愕地眼神看向好友,“你也要去破诗会?”苏明妆尴尬,也像锦王那样摸了摸鼻尖,“我也喜欢诗歌,你不是不知道……”“……”玉萱公主也噎住——是的,她这好友自从改邪归正后,开始喜欢诗歌,不仅跟着裴老夫人学,自己没事还写两首,“……好吧。”她越想越懊恼——早知道那公孙潜来,她就不来了。随后,三人调转方向,去了锦王提前定好的酒楼。午膳如何丰盛,自不多表。用罢午膳。将公主主仆留在酒楼雅间,苏明妆和锦王两人,便带人乘坐马车,到了聚贤亭。……聚贤亭位于鸳鸯湖畔。全亭由耐腐的柏木制成,造型古朴大气,庄重而典雅,仿佛一位智者,静静守望青山绿水,随时迎接文人墨客。聚贤亭规模颇大,正中央有一张桌案,桌案周围设置了位置三十余张,宽敞而舒适。平日里,便有文人才子手持墨砚,纷至沓来,在此或轻吟诗句,或讨论诗词。一到某些节日或特定诗会,这里更是云集才子,热闹非凡,便如今日。苏明妆和锦王来得极早,但即便如此,亭里也有了不少人。两人不约而同,没进入聚贤亭,而是选择在外旁观。一名侍卫把锦王请到一旁,低声道,“王爷,属下认为……苏小姐是否应该摘掉兜帽?这样大家也好交差。”秦羽落瞪着那人,眼神充斥愠怒,“刚刚明妆姐回答玉萱公主疑惑时,你不在旁?还是耳聋,听不见她的回答?她昨夜着凉,今日畏寒,我用什么借口让她在寒风里摘兜帽?若今日摘了帷帽明日发起病来,谁来担这责任?你吗?”侍卫尴尬,“王爷息怒,属下不敢了。”秦羽落想骂上几句,但想到胜利已有眉目,不想节外生枝,生生忍了下来,“一会谁来?乔石吗?”“这个……属下不知,属下得到的消息是诗会时,会有人来。”秦羽落没再理会他,转身回去。但没走两步,就见两名国子监同窗笑着迎了上来,“这不是锦王吗?”“草民见过王爷。”后者虽是请安,但语调却带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