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越来越难捱,虽然他们两人皆连连给我夹菜。
张先生为我扯下大块猪皮,说:"这种东西,据说美容最好。
"只是一句话,阿烟立刻乘虚而入,冷笑道:"那当然啦,女人堆里打滚,谁还比你更懂。
"那一刻的眼风和神色凌厉如母老虎。
张先生的情人多半是温柔如鹿,否则何以互补。
但怎么会有这种行径?
CALL机还在声声不断,五分钟一响。
难道不懂得情人守则?
这是春节,电视里歌星笑星连环出击,楼上楼下麻将震天,谁家违禁偷放鞭炮,零零碎碎,这里那里砰一下,小孩子欢天喜地叫。
想象那里:一扇窗,一盏灯,一个人……那女人不肯放过他,或者实在是寂寞。
张先生终于忍无可忍,推碗而起:"我出去一下。
"对我一点头,"你陪阿烟。
"阿烟早跳起来:"你去哪里?
你回来。
"扑上去撕扯,张先生反手一推,头也不回就走,阿烟穿着睡衣拖鞋追上去。
我大惊,连忙扯住她:"阿烟算了,让他去,我陪你。
"她一把甩脱我,三步两步往楼下冲。
张先生的车失火一般疾冲而出。
阿烟站在人影稀落的路边高呼:"出租车。
"奔到马路中间截车,"追上前面那辆车。
"我身不由己,随阿烟在万家团圆的大年夜上演《生死时速》之街道惊险篇,一路惊险万状,红灯绿灯、云霄飞车,阿烟连连催:"快一点,再快一点。
"司机说:"再快要被警察罚款了。
"阿烟把整个钱包都摔给他:"追上去。
"我们终于被拦在红灯之后。
阿烟伏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来不及着外套,米黄的开司米毛衣上沾满了阿烟的眼泪鼻涕,不由心生厌恶,却还不